纽约时报报导,私募股权公司Clearlake Capital于2022年5月在加州海边度假饭店招待投资人,展示超亮眼绩效,其中一档基金的年化报酬率高达50%。但背后藏有外界质疑的操作手法。
与会者与会中流传的文件显示,该基金成功原因之一在于:Clearlake 把自己持有的公司,从一档基金卖给另一档同样由自己管理的延续型基金(continuation vehicles)。这种「自买自卖」的作法,已经成为私募股权在高利率环境下撑住绩效的权宜之计。
私募股权的核心模式是举债买公司、再卖出获利,但近年利率居于高档,使得潜在买家难以承受负债成本。结果是私募股权行业累积了超过3.1万家尚未出售的公司,创下历史新高。
资产左手转右手后,私募业者得以先认列帐面获利,等利率环境改善后,再卖给外部买家。这类操作已愈来愈普遍。投资银行Evercore估计,延续型基金的整体规模到2025年底将超过1,000亿美元。
私募股权是全球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,管理的投资资金超过7兆美元。外界忧心,延续型基金只是把潜在损失与清算风险往后延。
Clearlake在2022年曾力捧专门设计与制造越野车用轮组的Wheel Pros,该公司被卖入自家延续型基金。疫情期间,居家改装热潮带动Wheel Pros的销售,但到2024年,需求下滑、利息负担暴增,Wheel Pros申请破产,包含纽约、康乃狄克与内华达州退休基金在内的投资人,相关投资几乎全数归零。
Clearlake拒绝安排主管受访。该公司创办人之一José E. Feliciano在2023年一场Podcast 访谈中表示,延续型基金用在他们愿意长期持有、甚至永久持有的A级资产,也适用于仍需要更多时间与投资才能完全发挥潜力的公司。
另一家私募业者Platinum Equity也有类似情况。它2021年将行动厕所制造商United Site Services卖给自家延续型基金,当时形容为双赢,如今该公司准备交由债权人接管,投资人恐血本无归。
阿拉斯加永久基金(Alaska Permanent Fund)的投资长Marcus Frampton批评,延续型基金「显示私募股权正在腐化」;德州教师退休系统也指出,延续型基金存在明显利益冲突,因为私募公司同时身兼买方与卖方。
杜克大学教授Yaron Nili指出,私募股权长期在不透明环境中运作,当交易多半是公司彼此买卖、甚至自买自卖时,很难分辨究竟是在创造价值,还只是反复收取费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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